甜酒酿

“黑夜万梦星”


梧桐一颗组

 

 

 

组合爱豆向    HE   前文TRUTH重修 一发完

 

 

 

无可上升无可上升。

 


 

01/

 

 

我们是各色皮囊,上不同的妆。

 

 

 

尹柯站在升降台上,看着越来越小的台下粉丝,她们挥动着荧光棒和灯牌,在炎热的夏日里,不知疲倦。

 

 

他轻柔的眼光扫过那些为他为他的队友呐喊的人们,然后露出温柔的笑。梨涡里面是无尽的满足与欣喜,这是今年五巡的最后一场,是短期内队伍完全体的最后一次活动。

 

 

随着彩带飞舞,降落台回落,身边的人握住他的手,所有人聚在舞台中间,向大家一起鞠了一个躬,舞台下掌声经久不息,他似乎还听到了有人狂热的喊着他和另一个人的名字,邬童。

 

 

"wink!wink!!梧桐一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牵手了!牵手了!"

 

 

 尹柯向他左手边的人看了一眼,两个人视线相对,一个露出虎牙,一个露出梨涡。前排的女孩子拿着cp的灯牌又开始尖叫,尹柯无奈的晃晃头,回头走下台。

 

 

 “现在的女孩子啊”,尹柯在心里想。

 

 

身旁的人好像还未意识到鞠躬已经结束了,他掌心有一点潮湿,交叠在一起的时候,给尹柯带来了丝丝凉意。

 

 

突然之间年少孩子气的,高冷的,固执的邬童与眼前的他重叠,想起已经有两个月都没联系的眼前人,却还能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可爱又深情。尹柯心里升起薄薄的怒意:“骗子”,他在心里想着。如今的他们已经适应了这个圈子优胜劣汰的规则,除了背后无止尽的努力,人前也要做足戏码。那股怒意转瞬就散去了,自己又何尝不是这工业世界的附属品呢?沉浮于这世界的我们,多多少少都带着些身不由己。

 

 

有的人装不在意,有的人装不爱你。

  


"尹柯?"邬童晃了晃相握的那只胳膊,兴致冲冲的问他"结束了去吃什么?火锅???"

 

 

尹柯看着邬童与平常无异的神情,缓缓点点头:“都行。”

 


邬童是怎么做到的呢?尹柯在心里想,是怎么把亲密的关系表现的那么恰到好处,又是怎么在私下里坦坦荡荡,毫无尴尬的呢?

 

  

邬童松开了他的手,去拿手机开始翻找。没有找到附近什么好评的店,邬童委屈的皱了皱眉,一旁的尹柯轻轻的笑,这样子的邬童看着真像可怜兮兮的动物。邬童听到了尹柯的笑声,正想要问笑什么,却看见另一个人从远处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倒了尹柯身边,一边蹭着尹柯肩膀一边说着附近的好吃的,要他陪着一起去吃。

 

 

邬童头痛的翻了个白眼,心里恶狠狠的喊着:"班!小!松!"

 

 

最后的结果就是班小松尹柯邬童三个人在全副武装以后,找了一个有包间的烧烤店大快朵颐。

 

 

多年的忙碌奔忙压力和责任,仿佛让他们都忘了自己本身的样子,哪怕是已经出道七年了,却还是一群二十四五岁的男孩子,在公众的目光里,在万千的喜爱中,在无休止的恶意和谩骂里,走到了今天。

  


几个人喝着啤酒,撸着串,想起很多年前。

 

 

说起出道,仿佛并不是那么顺利,他们团的名字叫TUD,The ultimate dream的缩写,公司将这个团起名终极梦想,大概也是在团体市场并不景气的当时,管理模式并不完全的公司赌博式的全部。团里一共有八个人,邬童和小松为团里的主唱,而尹柯则是主舞,剩余的成员们,就像是每个组合应该有的配置,他们在组合里尽职尽责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也在个人活动里如鱼得水。

 

 

十八岁到二十五岁的人生里,很多日子尹柯觉得自己模模糊糊已经记不清楚,可所幸,身边的人,被时间磨砺却仍顽强的留下,尽管有些时候带着些身不由己,可彼此无论是以什么身份存在,终究无法抹去识于微时并肩成长的情意。

 

 

 所以,有那么些不可说,便不可说。

 

 

 

02/

 


少年人善说谎话,一个眼神骗过天下。



 

酒足饭饱以后在夏夜清凉的风里,三个人回到了酒店,班小松赖在两个人的房间里不走,说什么也要和尹柯一起睡。尹柯拗不过,便默认了下来。

 

 

班小松又拿出平常一贯的模式,蹭蹭尹柯的肩膀,笑嘻嘻的说:"还是小柯柯最好。"

 

 

邬童祭出第二个白眼,看着班小松粘着尹柯的样子莫名的不爽,伸手把班小松从尹柯的身边拽走。而班小松不满意的撇了撇嘴:"什么嘛!你靠在他身上就行,我就不行?不要这么双标吧。"说着又靠了回去。

 

 

邬童看着他赖皮的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怎么反驳,却准备再次把他拽起来。两个人一次又一次的拉锯,尹柯在一旁哭笑不得。

 

  

"好啦,还跟小孩子一样。"说着拍了拍邬童的手,示意他别再闹了。

 

 

收到了尹柯的示意,邬童悻悻的收回了手,班小松的鬼脸还没结束,邬童就转身靠在了尹柯的另一个肩膀上。

 

  

尹柯:"……"

 

  

然后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好像一眨眼就这么大了,一眨眼,邬童就从那个面冷心热的邬童变成了这个软绵绵爱撒娇的邬童,班小松就从那个对任何事无比积极要一个好结果的班小松变成了随缘而去尽力就好的班小松,而自己也终于在一日一日的挣扎里变成了现在的尹柯,一个最可靠的朋友最靠谱的兄弟的尹柯。是时间选择的人啊,是时间把他们留在了身边,尹柯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他透过窗户看向窗外,“今晚月色真美”,尹柯喃喃道。那明天应该又会是一个好天气。明天大家又会在盛大的重聚后,面临盛大的分离。而自己,又要与自己较劲,不停地去想那么永远也想不出答案的事情。然后一边沉浸在邬童勾勒的假意的温柔里,然后一边把自己从幻想中往出拔,痛苦不已。

 

 

其实尹柯没有看见月,也假装没有爱的人。



“骗子。”尹柯睡前迷迷糊糊的想。

 

 

 尹柯一夜长梦,梦见刚出道时候的自己和邬童,再加上班小松。说来也巧的就是三个人都是双清市区的孩子,更巧一点的就是尹柯和邬童还在同一所初中。可最巧的事情却是出道以后的一次访谈时无意间提到的少儿选秀节目,竟然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个人曾经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



梦见出道以后公司管理对着两个人说,可以再亲密一点,要更亲密一点,梦见自己可以躲避邬童被粉丝察觉以后管理对他的训骂。梦见之后的无可奈何,梦见邬童从始至终没有变过的高超演技。

 

 

命运轮盘的转动,使得两个人身上离不开了“缘,妙不可言”,这样的字眼。仔细的想,邬童与他本就交好,甚至尹柯还藏了些不能言说的心意,可那明明不掺杂任何刻意的美好感情,在工业化的加工里,变得不再透明和纯粹。每次尹柯听到那些女孩子们的尖叫,不禁在心里觉得可惜,有些真相,太过鲜血淋漓。

 

 

可尹柯也总是在疑惑,邬童的演技是怎么做到这么好的呢?好到真的会相信,有一天邬童会捧着一颗真心走到他面前,说我爱你。

 

 


03/

 

 

 

曾真的在万千呼喊里牵过你的手臂,曾真的并肩走过灰暗岁月,曾真的借万人中央表明爱意。


 

我短暂的已经走过的人生里,大部分事情虽过程曲折,可总算是得偿所愿,唯独对于你,坦白是错,隐瞒是错,亲密是错,疏远也是错,要怎么办才好呢?

 

 

邬童苦恼的想。

  

 

第二天邬童醒来的时候,尹柯早就做飞机离开了。昨晚疯闹的结局是班小松最后也没能如愿以偿的和尹柯睡在一起,反倒是邬童心安理得的与尹柯同床共枕,班小松最后走的时候向邬童投了个语意不明的眼神。邬童没辨析出其中含义,就听见尹柯睡梦中的呓语:“骗子...”邬童的大脑停止了对班小松眼神的分析,转过头看向皱着眉头嘟囔的尹柯,可尹柯感受不到投向自己的那道柔情的眼光,还在梦里与自己较劲。邬童关了灯,也将自己隐藏于黑暗里。过了很久,轻轻的说:“尹柯,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尹柯离开的两个小时以后,邬童的助理也提着行李,两个人上了另一架飞机。一个向北,一个向南。飞机划过不同的轨迹,又是一次漫长的分离。

  

 

尹柯在飞机上听着助理小声数落:“我说祖宗,也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大早上的你非要改签改飞机票走,你要是真不愿意在这组合了,你去年干嘛还续约啊?续了约你还不开心,图什么呢?”尹柯闭着眼睛听着助理的抱怨,昨夜梦里的真真假假让他身心俱疲,今天又走的狼狈匆忙,困倦的要死。耳边的声音反倒不停还有渐长之势,尹柯终于不耐烦的抬抬眼皮,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助理。助理也不怕,叹息了一声闭上了嘴,准备放过这个自己陪了八年的小孩一马。

 

 

过了很久,尹柯迷迷糊糊听见助理讲:“孩子,人生苦短,怕什么呢?”

 

 

是啊,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这人间三苦,尹柯你自己究竟在怕什么呢?明明可以站在他面前堂堂正正的说,也可以大大方方的问,可方向盘一旦脱控偏离原有轨道,又什么结果呢?

 

 

尹柯不敢冒险,邬童使他一往无前,可爱让他患得患失。

 

 

分别以后又是忙碌的个人活动,尹柯忙着自己的舞蹈节目,邬童在忙着自己的新专辑,班小松的新节目也如期上映。邬童与尹柯两个月没有工作上的一点交集。新专辑制作过程琐碎,邬童包揽制作修修改改,却总对新专辑不太满意。推翻了最开始的概念,一时之间两个月的努力仿佛都化为泡影,心烦意乱拿起吉他随意的弹几个和弦放松心情。不知是怎的,又突然想起最后的那场演唱会,他站在尹柯侧面,看着他笑意浅浅的看着远处的灯牌,看着他望向远方的温柔眼神,他还记得那天尹柯穿了件粉色的衬衫,却坚决的拒绝那条同色系的裤子。最后自己被逼无奈的跟他换了裤子,竟然有种和尹柯情侣装的感觉。那天的最后一首歌结束,鞠躬牵手的时候邬童甚至控制不住那些憋在心里的话。


 

我从未曾把这一切当做演戏,我做的一切都发自内心,请你不要再别扭,也不要再折磨自己。可终究,都化作蒸发在鬓间的汗滴,是这个夏天最轻最沉重的叹息。

 

 

还没来得及再将那天的每个情节放大一遍细细品味,就接到了尹柯助理的电话。邬童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尹柯助理焦急的声音:“小童,小柯出事了!”

 

 

邬童觉得那个晚上的场景在眼前轰然倒塌,夏日带着热气的晚风将碎片蚕食不剩半点痕迹,而尹柯助理的声音还在耳边未停:“这一段时间尹柯状态不太好,今天节目上本身就发了高烧,结果舞台布置的场工不用心,搭的台子不牢固,今天录节目跳舞的时候直接摔下去了...”后面话还没说完,邬童就挂了电话,突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无力感爬上肩头。愣了愣神骂了自己一句混蛋,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动身。

 

  

邬童飞奔去机场的路上想,这世界上很多东西都很重要,名气很重要,金钱很重要,掌声和欢呼也很重要,可把所有想要的所求的东西排列等级,我都可以统统舍弃。可最想保护好的人,最希望岁岁平安的人,最希望不尝人间疾苦有事冲着自己来的人,怎么能够出事呢?

 

 

如果有些事情你并不想说,我可以装作不知道,我可以对你的挣扎和犹豫视而不见,可以忽略你走出房间时的叹息,可以忽略梦里你说“不能在一起”的呢喃,我可以跟你演好兄友弟恭的戏码,也可以以密友的身份掩盖过界的感情和占有欲。

 

 

可尹柯,我是不是做错了?

 

 

有些感情就真的应该这样随着沉默卷入无边的浩瀚吗?

 

 

 

04/



我演技拙劣,能骗过你,只不过是因为本色出演而已。  

 

 

邬童赶最近的航班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七个小时以后了,天气阴沉,像是一个雷雨天。病房里的尹柯刚刚完成全面的检查和伤口缝合,还没有清醒。


 

邬童就坐在尹柯的病床前,看着尹柯这两个月因忙碌而更加消瘦的脸。“怎么又瘦了呢?给你买的营养素没有吃吗?上次去美国带回来的巧克力不喜欢吗?尹柯…偷偷告诉你个秘密哦,那盒巧克力可贵了。”

邬童说着呵呵的笑了起来,“骗你的”,他正了正脸色,“尹柯,你快好起来,好起来我就告诉你个秘密。”

 


“那盒巧克力,我只买给了你。”

 


“你这个人呢,就是固执,说不好听了,就是倔。世界上那么多事,你干嘛非要把所有的事都想的明明白白,想不通就不要想,看不明白就再等等,总有一天,就会有答案了。”



“你呢,却偏偏着急,你看,着急的后果来了吧。你现在躺在这,才脱离危险,还缝了针。还好脸没有伤到要不你以后…”

 


邬童一个急刹车“你看,我又说偏了,我重新说。”

 


“尹柯,别纠结,别害怕,别钻牛角尖,你想不明白就来问我,我都会回答你。既然你不愿意迈出那一步,那,勉为其难,我奔向你。”

  

 

不等了,不犹豫了,不装傻了。抛弃所有,义无反顾的奔向你。

 

 

“尹柯,别装睡了。我跟你告白,你答不答应?”邬童笑嘻嘻的将手搭在尹柯没有输液的手背上轻轻的拍,“我爱你,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从现在到未来。”

 


“邬童,你真讨厌。”尹柯声音颤抖,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一滴泪砸在枕头上。

 


“哇,这么感动的?”邬童攥住尹柯的手。

 


“你什么时候看出来我装睡的?”尹柯妄图找回场子。

 


“进来的时候你眼皮就在眨,别以为不张嘴说话不磕巴就能骗过我。”

 


我可是最清楚你的人呐,是年少时藏在心里的人呐。

 

 

恰好碰见他是真,换成别人没差是假。有慌神想亲吻的一刹那是真,心头一块疤能割下是假。

 


在台上说最重要的人是尹柯是真,在镜头前凑在他身边逗他开心也是真,拥抱牵手时藏不住的喜悦也是真,唯独装作不爱你是假。

 


“所以,你...”



“我答应你。”

 

“既然你都跑到我跟前求着和我在一起了,我当然要答应了”尹柯眨眨眼睛。

 

 

轰隆----

 


大雨终至,豆大的雨滴砸在窗子上发出响声,闪电比雷声先致,邬童走上去捂住尹柯的耳朵,天气阴沉下来,两个人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

 

 

不过恰好可以趁这个时间,好好的接一个吻。

 

 

 

 

 

 

 

 

 

门外三个小时前就赶到了医院还给尹柯出主意的班小松:“啧啧,对不起,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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